这月好像捞不着。-《差三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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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打完球回去的晚上,行骋头一次那么认真地写作业,历史试卷翻来覆去地看,时间轴背得一团糟,差点儿没忍住把书撕了。
他这靠在椅背上琢磨,怎么背文综,手机就响了,一条短信。
宁玺发的,就仨字儿,十分高冷:扔绳子。
行骋接下来动作那叫一个迅速,把窗户一开绳子往下一扔,没一会儿就觉得绳子变重了。
他一点一点地,小心翼翼地提上来,发现是个本儿,已经比较旧,翻开全是密密麻麻的字迹,还有勾画的重点,看样子应该是宁玺高考那一年的文综笔记本,他翻到第一页,“宁”字被宁玺自己拿钢笔划掉了。
旁边写了个笔锋遒劲的“行骋”,又画了一只螃蟹。
“横行霸道”的螃蟹。
石中,高二三班教室。
“老大!”是同桌任眉在叫他。
行骋一回头,手上写字儿的笔都还没停,哗哗地写,再一转头过来,字都写到草稿纸外去了。
“应与臣说他现在运球厉害得能一只手转两个,能跟你打配合!走,去看看?”
任眉腰上挎着校服晃荡进来,他说完这句话,行骋就把笔搁下了。
他了张空白的草稿纸出来,往桌面上一铺,再转了下笔,端坐着,腿放久了都有点儿麻:“不是说大课间可以不用下去训练吗?让他放学再来找我。”
手上还握着雪碧,任眉拿手肘碰他一下,“嗳,你哥也在。”
行骋的椅子猛地往后退,退得他那片儿都“哗”地一声,他站起身来,在教室里就把校服外套脱了,里面穿了件纯黑NBA短袖,上面一团白日焰火的图案烧到了衣摆,看着倍儿帅。
把外套搭肩上,行骋取出抽屉里的护腕戴好,蹲下身系紧好鞋带,手里攥着校服的袖子,行骋说:“走!”
任眉在一边儿想笑,但是跟行骋坐了两年,他都习惯了行骋这态度,调侃他:“要不去照个镜子?”
“不用,”行骋自信得很,也不是觉得自己有多帅吧,但年轻小伙儿精气神还是有的,迈步往外一走:“下去看看应与臣有多能吹。”
像行骋这种正卡在青春期巅峰的少男,根本不需要解释,头发一抹球鞋一穿,往那儿一站,跟柱子似的,还是刻了雄狮图腾的那种,穿拖鞋去球场过人,姿势都是最帅的。
上午大课间的球场真是人挤人,全校做完广播体操的人都凑操场边儿看热闹了。
学校操场跟球场是连着的,篮球场一共是六个场子,有一个就是校队专门训练用的。
以前行骋还没进校队的时候,就天天放学跑第一,冲下教学楼去抢校队训练场旁边的场子,身后还有专门有帮他拿球袋的哥们儿,就为了挨着宁玺打。
宁玺身上有一股很干净的味道,稍微近一点儿就闻得到。
他经常看到行骋提个篮球袋子晃悠过来,时间一长,再加上生活中一些有的没的,他很清楚,行骋对自己,是男孩子之间最干净的喜欢,最赤诚的真心,最宝贵的幼稚。
他把球扔到地上拍了拍,带在臂弯里,朝远处看去,行骋果然是又趁着大课间跑下来了,后边儿跟着几个高二的小男生,都追不上他。
校园篮球,六个人就能凑一块儿打个全场,眼下的情况也一样,校队只来了六个人,加上行骋是第七个,宁玺、行骋、宁玺的队内好友应与臣、校队教练,以及三个校队队友。
应与臣手里拿着球,站在宁玺旁边,眯着眼笑,看得行骋烦躁不已。
这人看着乖得很,眼睛圆圆的,爱笑又开朗,其实就一肚子坏水儿,每次出去比赛,先挑刺儿的不是行骋自己就是他。
行骋自己个儿高,宁玺比他大还矮一截,大概就是一轻轻偏头,能把头刚好靠在行骋肩膀上的高度。
太久没跟宁玺打球了,这么突然一对上,行骋特别紧张,但打球总是避免不了身体接触,行骋根本无法去无视掉宁玺的攻击性。
两个人的视线无声地交融着,一个去追,一个在逃,宁玺被盯得不自在,心底犯坏,开始盯行骋,倒是行骋忍不住了,不敢再看。
准备接球的宁玺就像一头蓄势待发的豹子,眼神凌厉,挺翘的鼻尖都会滴下汗来,顺着精致的下颚弧度,流进松垮的背心里……
球打了半场,结束的时候,行骋在宁玺面前耍了一个非常漂亮的空接,他把球扔到篮板上砸回来反弹到空中,行骋起跳,直接从空中将篮球投进篮网之内!
动作极为迅速,力度爆发惊人,砸得篮球架都震了震。
男孩儿嘛,一般在篮球场上打着还好,只要喜欢的人一来了,就疯狂想得分,想耍帅。
行骋就是属于耍帅耍得特别好,所有人都佩服或者心动的,除了他的心上人。
宁玺这一拨三个人,又输给行骋他们,已经是今年的第多少次了,不记得。
他盯着围观的人群,面无表情,心中叹一口气,还真是自己球技不如当初了,这会儿行骋也确实长大了,当年还在院里被他用一颗球逗得嚎啕大哭,报仇一样跟着自己追,虽然到最后还是眼巴巴地跟着,问他要不要一块儿去他家里看看才养的鸟。
好像后来,那只小鸟被小行骋手贱给放走了,还满院子找了好久,忍着没掉眼泪。
比赛结束,他伸手跟应与臣来了个击掌,因为身高差不多,两个人肩膀也碰撞了一下,应与臣看了一下旁边满眼不爽的行骋,把宁玺牵到一边儿,小声说:“我靠,你弟怎么那么凶?”
应与臣这悄悄话说得不大不小的,奇了怪了,行骋刚好能听见,听得他简直想暴跳如雷,你说呢?
宁玺也没讶异,特淡定:“他就这样。”
这话刚说完,他就看到行骋被队友喊到篮球架下了,一个女生递过去一瓶脉动,还是蜜桃味儿的,宁玺远远站着看,眼皮跳了一下,挺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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