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月好像捞不着。-《差三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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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骋对于处理这方面的事情非常很礼貌,摇了摇头,跟那女生说了句谢,拒绝掉那瓶饮料,只是接过纸巾擦了擦满是汗渍的手,又说了声谢谢。
紧接着行骋转身走过来了,宁玺也立刻把头转回来,假装四处看风景,看球场,看围观着打闹的学生们,其实他压根儿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
下一秒,行骋那擦干净了的手,轻轻往前带了一下宁玺的腰,提醒了句:“哥,你鞋带散了。”
场上这么多人,全部盯着场内,篮球架上的篮网都还在被夏风轻柔地抚摸着,接近午间的阳光也刺眼,洒网般地从天际铺泄而下,在行骋身上拢了一层金色,显得他如此耀眼,是属于球场的瑰宝。
宁玺就这么看着行骋直接蹲下身去。
行骋像是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在众目睽睽之下,修长的手指动作着,给他系了鞋带。
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宁玺心里却被一种怪异的满足感填充起来,让他在这一次舍不得当着这么多人,不给行骋面子。
这一顿莫名其妙的情绪正在感动中结束,宁玺一低头,看了自己的球鞋,淡淡道:“行骋,这是死结。”
行骋愣了一下,估计是刚刚有点儿走神,再加上太兴奋,手抖了,他明明是想整个蝴蝶结的!
他站起身来,身高的优势不得不给了宁玺一些压迫感,后者差点儿倒退一步。
“那就绑死了。”行骋的面庞逆着光,轮廓被勾勒得特别锐利而硬朗。
对,这前面小半辈子都跟你绑一块儿了,你后半辈子还跑得了吗?
宁玺没太明白里边儿的意思,只是觉得行骋又在耍混蛋,没太搭理,也没管鞋带怎么样了,抹了一把汗水,撩起球衣的边角扇了扇风。
也不知道是不太自在还是真热,他垂了眼,睫毛看着跟夏天傍晚隐在火烧云后的金光似的,一闪一闪。
应与臣正在自己绑鞋带,搁一边儿站着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损了一句。
“行骋,你能别那么做作吗?”还帮着系鞋带了,平时那么虎,现在当温顺小猫了?
虽然应与臣按年级来说是行骋的学长,成绩好又会打球,理应该尊敬崇拜一下,但如果是校篮球队里,那就是谁打得好谁就横。
行骋就是最横的那一个,对应与臣他从来没客气过,一个北京来的转学生,凭什么代替他天天在宁玺跟前晃?
一听这话,行骋就有点儿被踩着尾巴了,从兜里掏了块独立包装的湿纸巾出来,他今儿就剩这么一块了,宁玺打球打得一脸汗,得抹干净。
行骋没管他,把包装拆了,他又觉得自己手有点儿脏,右手捻着边角,把湿纸巾放在手背上,下面垫着包装,凑到宁玺眼前:“把汗擦了。”
宁玺一瞪眼,这小混蛋怎么长大了就开始直接命令他了。
没办法,只有接过来,又听到旁边儿队里的学弟也管行骋要,要不着就在喊:“有哥哥了不起啊!”
“怎么着,”行骋咧嘴一笑,“我有哥哥就是了不起。”
校队的人开始在场地收拾衣物,宁玺也迅速收好了自己的东西,后边儿跟着应与臣,两人一前一后地钻进了球场旁边的小卖部。
他抽了张二十的钞票出来摊在收银台上,想了一下今天帮着翻比分牌的人,对着小卖部阿姨说:“阿姨,麻烦您给我拿十瓶矿泉水,谢谢。”
旁边儿应与臣一瞪眼:“我靠,宁玺,你今天请客啊?”
宁玺没吭声,拿了五瓶让应与臣抱着,自己抱了五瓶在怀里,转头出了小卖部,往球场走。
到了球场,校队剩下的五个人和前来帮着翻比分牌的人都蹲着在地上反省今天的问题,以及讨论明天的训练。
行骋背对宁玺坐着,肩宽窄腰,上半身微微前倾,专心听着教练讲话,短袖的布料在手膀子上都被肌肉凸出了形状,线条特别好看。
宁玺看得有些愣,在行骋要转过背来之前迅速回了头。
“今儿个宁玺请客啊,大家伙儿甭客气!该喝的喝,该拿的拿,还不快谢谢你们玺哥!”应与臣说完,把水摆了一地,宁玺也跟着放下了。
听应与臣一阵吆喝,其他人都笑起来,这口京腔听着还真不习惯。
行骋一回头,就看着地上被抢得还剩两三瓶的水,直接抓了一瓶过来,拧开灌了几口,跟得了肥料的秧苗似的,瞬间恢复体力,气势特豪爽,朝着全队哥们儿乐道:“走,明天我请喝可乐!”
他的目光紧紧看向宁玺的背影。
走了十多米远,宁玺回了个头,看到行骋把一瓶矿泉水都喝光了,正以投篮的弧线往垃圾桶里扔,“咣”地一声,还扔中了。
宁玺放心了,转过头来继续走,心里没由来地暗暗冒出一句,行骋喝了就行。
其实这就是他今天买水的原因……但宁玺有些难以面对这样的自己。
他猛地停了脚步。
应与臣看他状态飘忽不定的,有点儿好奇,“怎么了?你今天怎么老瞅你弟?”
“没事。”耳尖一烫,宁玺继续走,加快了脚步,没回头也没看应与臣,“我斜视。”
操场边飘落的叶,被夏风拂过,连带着他明显能察觉到的心跳声,在耳畔哗啦啦地响。
中午放学,行骋被班上一群男生簇拥着往校门口吃饭的地方走。
五六个人里面就他最高,都冲到一米八五的个儿了,让他的兄弟们不得不想,这人到底是不是吃南方的米长大的?
他这么高的个儿特扎眼,站人群之中的作用就是跟个探照灯似的找人,专门找宁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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