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魔使-《渡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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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还是每隔一段时间就给他喂水,每隔一段时间就按摩他的后背和胸口,他既埋怨着又任劳任怨着。
他都快搞不懂自己真正想做的事了。
寒云秋又开始修炼了,想要活命,就得努力,他发誓,那种濒死的危机感绝不要体会第二次。那种恐怖的、压抑的、溺水而亡的感觉,仿佛整个世界都容不下他一般,他想吼,却什么都喊不出来,声音硬生生卡在喉咙里凝固,如十二月的冰,凉得刺骨,又如六月的火,烧得灼心。
修炼是他最安静的心态,但也是他警惕性最高的状态,虽然无法对付幽岩豹,但是那种清晰的感官使得他对周身一尺的事物能够完美把握。
与寻常不同的是,今天的心情莫名很烦躁,说不出是为什么,就是一直进不到修炼的最佳心态。
他不太信,不管什么总要有个缘由,有果必有因。
他不再修炼,转而把目光放在角落处的血人身上,他,还没醒。
寒云秋好奇地打量着血人,因为他洗脸的缘故,血人的面容很清楚地露在外面。
白,白的吓人。
血人并没有精壮强悍的肌肉,但身材很匀称,修炼之后的寒云秋能从他身上感受到巨大的威胁。他明白,即使血人是躺着的,是深受重伤的,是昏迷的,当他受到致命伤时也会凭着这具身体的本能将那危险一拳打碎!
寒云秋皱着眉,血人带给他的不仅仅是威胁,他还嗅到了一丝别的意味。
他把血人翻过来,仔细地搜身,终于,在他的白衣腰处内侧的一个小口袋内翻出一张羊皮纸,褐黄的正方大纸上写着极为潦草的一个大字,简直是鬼画符。
但就是这张鬼画符一般的字却令寒云秋由心底升起了一股彻骨的寒气,他恨不得立刻抽出匕首刺向血人!
啪!一只细长白皙的手掌抓住了他的手腕,寒云秋对上那双黑色眼瞳,血从眼眶涌出顺着脸颊往下划,画成两道笔直的红线,汩汩地动着。
羊皮纸无力地飘落在地上,那个鬼画符一般的字是用鲜血混墨加朱砂写就的,如熔岩所铸,瘆人可怖。
那个字是——魔!
赵世龙猛地抬头看去,平地向天际骤然升起一道光柱,转瞬间又消失不见。队伍没有骚乱,都静静等着命令。
静明本心,天地同根,鸿蒙初散,虚妄终现。
他默念着极宗的净眼口诀,眸子一开一闭后看到的景象大不相同。远方不但有缕缕白色雾状灵气,更有红黑缠绕成的黑煞之气,那是魔使才能运用的力量,与念生大陆格格不入,由黑暗与恶产生。
“所有人,带好你们的武器,准备前进!”
他们没有作战专用的防护铠甲,也没有远征时佩戴的锋锐武器,没有骑乘会喷火凝冰的灵兽,也没带着护佑的旌旗,他们有的,只有一颗信仰光明的心!
遇到黑暗又怎样?光洒在黑暗蔓延的地方,黑暗自会消退。
寒云秋处在一个巨大的空地里,四周皆是张牙舞爪向他涌来的魔物。这些魔物长相怪异可怖,不是长着巨大獠牙就是伸着细长的卷舌,不是少个胳膊就是丢只眼睛,仿佛它们是被什么人捏泥人一样东拼西凑出的,还总是忘了点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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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
他去摸怀里的匕首,却什么都没摸到,紧接着就被一涌而上的魔物们扑倒了,然后,魔物们开始撕咬他的身体,这边扯他一个胳膊,那边咬他一个大腿。
鲜血和生肉促使魔物们癫狂不已,它们像饿急的狼,要把寒云秋撕咬成碎片,渣滓都不剩半分。
寒云秋痛苦地哀喊着,但徒劳无功,反而痛楚愈发地深,这些魔物像是每一下都咬在他心脏上,疼痛直冲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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