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最后手段-《苍穹都市的超能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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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能力挺身而出的人无法参战。

    本应第一个冲上战场的男人,在十三年前的囚笼中进退维谷。他的眼前是数千万麻木不仁的市民,他的身后是数十亿手无寸铁的无辜者。他那越加稀薄的生命还剩下几个呼吸,他要在这几个呼吸间做出抉择,唯一正确的抉择。

    外界的种种光景在淡蓝色的光幕中流淌,映入公孙策的眼中。蓝先生将手中的光幕捏碎,他的眼里头一次显出了同情。数千万人的笑声在公孙策的耳畔回响,狂躁的思绪近乎要将心灵撕碎。他的双手已近乎透明了,他死死抓着胸口,像个即将呕吐的病人一样弓下了腰。

    做不到。

    没有办法。

    公孙策无法解决问题。

    这是专为他量身定做的绝境,他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出路。公孙策不是万能的神明,他没法次次都想到双全法。现实是无人可破的囚笼,人类不得不无奈,哀叹,妥协,最终能做的只有一个选择,只有一个选择——

    虚幻的手自胸前垂落,最后一刻公孙策猛得直起身子,像一杆不甘弯折的旗。他的咆哮横穿麻木的人海,扫荡暗夜下绝望的帝都。

    “——别看戏了,司徒弈!!”

    于是,神京城中的笑声一停。

    于是,人们的脸上出现了笑容以外的表情。

    那是愤怒,是哀伤,是兴奋,是忧愁,是小人得意的猖狂,是壮志得酬的豪气。叮叮当当的琐碎响声自巷道深处响起,铜锣与唢呐激起开幕的嘹亮,婉转的曲调间神色大变的人们齐声开口,唱出嘹亮的戏腔:

    “曾同窗,十载后冤对头,满腹仇,咽积怨扮相逢;足智多谋,算不定日后变数;英武豪强,保不了当下威风。昨日满城光火花着锦,今宵雪漫宫墙枯骨荒。正叹他人笼中困,那知自己阶下囚!”

    灰白色丝线如雨落下,现实中的地面似机关般反转,木屋石楼大厦宫殿悉数隐于地底,纸板铁架糊出的拙劣背景接替换上。棕色的老木头堆叠而起,两根黑色大柱间,红色幕布被丝线操控着垂下,搭建成四四方方的戏台。

    戏台两侧支柱刻有对联,上联是“或为君子小人,或为才子佳人,出场便见”,下联说“有时风平浪静,有时惊天动地,转眼皆空”。血红色的幕布缓缓拉开,高而瘦的伶人背对众生立于中央,台下的神京市民们开始欢呼喝彩。那伶人戴高帽,穿白袍,像一只飘忽不定的孤魂野鬼,他一甩长袖,声调悠长:

    “命如尘,生如蚁,缘终尽,劫难逃。喜安乐正好,恨横祸又到。茫茫世间无定数,离合悲喜道无常。尘世谬如一场戏,你方唱罢我登场!”

    舞台戏剧营造出的诡异世界轰然扩张,曲乐之声覆盖到神京全城。隐秘律法的抹消攻击在这一刻消失了,一股全新的力量超越了帝都暗面的机制,情绪与思想的操控权转瞬之间归于另一人主掌!

    司徒弈轻笑着转身,宽大的长袖拂过颜面,露出细长如蛇的双目。他向台下深鞠一躬,双手合入袖中,向公孙策亲切地笑。

    “灵相·创界。混沌导剧·尘世剧场。”司徒弈说,“同窗有难,义不容辞。不知公孙同学有何吩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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